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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負電子對撞機國家實驗室 探尋粒子的奇妙世界

正負電子對撞機國家實驗室 探尋粒子的奇妙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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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朗讀:

在高能物理研究領域,BEPC是陶—粲物理能區最先進的正負電子對撞機,實時觀測基本粒子對撞產生的“碎片”,研究、探索粒子的性質和相互作用規律,發現新粒子。

在高能物理研究領域,BEPC是陶—粲物理能區最先進的正負電子對撞機,實時觀測基本粒子對撞產生的“碎片”,研究、探索粒子的性質和相互作用規律,發現新粒子。與此同時,這個大科學裝置還在生物、材料、物理、化學、環境、能源等科學領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

北京市玉泉路上,一片灰色低矮的樓房格外靜謐,很難想象這里就是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(BEPC)國家實驗室。我國第一臺大科學裝置——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坐落于中科院高能物理所,一年當中有10個月在高速運轉,目標是尋找物質深層次的結構,發現新粒子,探索宇宙的奧秘。這是全世界物理學家共同的追求,誰能發現新物理、新現象和新粒子,誰便是最大的贏家。

大裝置探索“小宇宙”

中科院高能物理所大裝置管理中心工程師何培元告訴經濟日報記者,因為正在執行一年一度的任務——利用對撞機產生的同步輻射光開展多學科的研究,此時位于地下的儲存環隧道大門緊閉,操作人員在樓上的監控室內緊盯運行狀態。

在科學家們看來,對物質結構認識的每一個重大突破都會對社會發展產生重大影響。而對撞機等加速器的問世,開創了粒子物理的新紀元。

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,人類對于物質結構的認知從分子、原子、原子核層次,逐步深入到更小的結構單元——輕子和夸克。已知的這些“基本”粒子是否是物質的最小單元,是否還有新粒子存在,它們的質量幾何、有啥特性……揭開這些謎題,一方面需要能產生極高能量的加速器將這些微小粒子打碎,進一步研究其微觀結構;另一方面,尋找新粒子的任務,也有賴于這一“抓捕”工具。

“超級粒子大炮”,是科學家們送給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的外號,它由4個部分組成:電子注入器、儲存環、大型粒子探測器北京譜儀、同步輻射裝置,從沙盤上看,外形像一只碩大的羽毛球拍。

作為見證者,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研究員張闖在這座地下迷宮已工作了30年。他告訴記者,球拍的直柄部分是注入器,在這里,電子槍發射的正負電子束流,經一臺202米長的直線加速器被加速到1.1—1.89GeV(1GeV=10億電子伏特)。球拍的圓形部分是儲存環,這是一臺周長為240米的環形加速器,它將正負電子束流加速到光速,并加以儲存。球拍的頂端是對撞機的心臟部位——北京譜儀,在這里,正負電子束流按相反的方向以每秒125萬圈的速度狂奔,并聚焦到大小只有頭發絲十分之一左右的空間內對撞,巨型機器猶如幾萬只眼睛,實時觀測基本粒子對撞產生的“碎片”——次級粒子,并記錄相關數據。

對這些數據進一步分析、研究,探索這些粒子的性質和相互作用規律,便有可能觀測到新現象和發現新粒子。

挖掘物理研究富礦

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呱呱墜地的那個秋天,對于86歲的中國科學院院士、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原所長方守賢來說,仿佛還是昨天的事,“BEPC正式建成,從此,我國有了第一臺大科學裝置”。

在方守賢的記憶里,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是在“七上七下”的挫折中誕生的。我國1958年就設計出20億電子伏電子同步加速器,但在當時的形勢下,這一設計因“保守落后”被否。1960年5月,科學家完成了螺旋線回旋加速器的初步設計,由于經濟困難,方案3年后被取消。1969年,科學家又提出了建造強流直線加速器用于探索、研究、生產核燃料的計劃,可是計劃在與另兩個方案的爭論中無疾而終……

1981年5月,中科院高能所在國內外專家學者的建議和意見的基礎上,提出了第8個方案——建造束流能量為22億電子伏的正負電子對撞機。1984年10月7日,鄧小平同志為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工程奠基鏟下第一鍬土。

為何是22億電子伏?一般來說,不同類型和不同能量的高能加速器服務于不同目的的粒子物理實驗,每臺加速器一般只能在一定能區工作,進行特定的物理研究。尤其是對撞機,能量可調的范圍很小,能量高的對撞機并不能代替能量低的對撞機。

之所以選擇2×22億電子伏正負電子對撞的能區,張闖解釋,電子束的能量不同時,對撞產生的粒子也不同。1.55GeV的正負電子束對撞時,會產生J/Psi粒子(由粲夸克組成的一種粲粒子);1.78GeV的正負電子束對撞時,產生陶輕子(輕子的一種,電子也是一種輕子)。通過控制對撞的電子束流的能量,BEPC就可以研究這兩種不同的粒子。這兩種粒子是BEPC的主要研究對象,它們所在的能量區域屬于陶—粲物理能區,是物理研究的富礦。

不僅如此,BEPC的投資較相同能區的質子加速器要小得多,還可以“一機兩用”——高速運轉的正負電子在軌道轉彎時會發出同步輻射光,這種光具有強度大、高度準直等優點,可以用于開展多學科的應用研究。

事實證明,這一選擇沒有錯。1992年,用于探測并記錄正負電子對撞全過程的北京譜儀,精確測量出粒子物理標準模型中的τ輕子質量,修正了以前的實驗結果,至今仍是世界上最為精確的測量之一。

2013年3月,該裝置發現了一個新的共振結構Zc(3900),極有可能是科學家們長期尋找的“四夸克物質”。這一成果一經發布立即引發世界實驗和理論物理研究熱潮,入選美國《物理》雜志公布的2013年物理學領域十一項重要成果,并位列榜首。

牢牢抓住趕超機會

除了“高大上”的基礎研究領域,BEPC還在生物、材料、物理、化學、環境、能源等科學領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。在抗擊非典的斗爭中,一項關于藥物與非典病毒分子相互作用的研究工作就是在BEPC上完成的:中國科學院院士饒子和利用同步輻射系統在世界上率先完成了SARS病毒蛋白質DNA結構的測定,首次獲得了其蛋白酶大分子結構,得到了有效的藥物靶分子,為研制治療SARS病毒的藥物提供了重要信息。

如今人們觸手可及的互聯網也與BEPC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。1986年我國建成第一條國際計算機通信線路,1993年建成第一根國際互聯網專線,之后,建立中國第一個萬維網(WWW)網站……這一切都和BEPC直接相關。

斗轉星移,如今BEPC已走過了30個年頭。在BEPC運行研究的陶—粲物理能區,曾經有個強勁的對手——美國康奈爾大學。但是,BEPC憑借優異的表現和升級改造打敗了它,成為目前該能區世界唯一也是最先進的正負電子對撞機。

欣喜之余亦有隱憂。張闖說,在高能物理研究領域,只有第一沒有第二,每個國家的加速器都有自己的實驗能區,一旦同一個能區有了競爭者,最終只能有一個勝出。

未來,BEPC壽終正寢,中國高能物理何去何從?瞄準世界物理最前沿熱點——希格斯玻色子粒子研究,規劃建設更高能量的新一代對撞機環形正負電子對撞機(CEPC),這是中國高能物理學家們的新目標。中科院院士、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長王貽芳說,研究希格斯粒子,是通向更深層次物理的鑰匙,正好給我國的高能物理發展提供了一個趕超、領先的絕佳機遇。一旦環形正負電子對撞機建成,中國將成為全球高能物理研究的中心,吸引全世界最優秀的一批科學家和工程師來華工作,并作為龍頭帶動一系列核心技術的發展,在核物理、國防、材料、微加工、大型部件檢測等方面可以大量應用。

王貽芳透露,截至目前,新一代對撞機CEPC已完成概念設計并獲國際評審認可,經費也基本到位,預研工作全面展開。

[責任編輯:田志強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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